恐懼之邦State of Fear
作者:Michael Crichton著
譯者:洪蘭/譯
出版社:遠流
出版日期:2005 年 05 月 2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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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
每一個獨立主權的國家如果要控制人民的行為,
使他們安分守己、溫馴聽話,
使他們開車靠右、乖乖繳稅,
最好的方式就是恐懼。
……儘管某個特定的恐懼原因改變了,
我們依然離不開恐懼的糾纏。
恐懼滲透到我們社會的每一個角落、生活的每一個層面。
我們自以為住在不同的國家──法國、德國、日本、美國──
其實我們都生活在同一個國家:恐懼國。」
對艾文斯而言,
好像每一件事都是慢動作的倒帶。
海嘯的大浪像燒開的沸水,
冒著泡泡,
越過沙灘,
奔向叢林,
把所有的綠完全包在泡泡底下。
水繼續滾開,
沸騰的海浪衝向他們,
然後突然慢下來,
急速退去。
下面人車已不見蹤影,
許多樹被連根拔起,
隨著退潮而進入海洋。
浪退回海洋,
越退越遠,
露出更多的沙灘,
終於不見。
海洋又是一片平靜,
好像不曾發生這件事。
「這是第一個,」
凱納說:「下一個會更大。」
從這裡,
麥克‧克萊頓開始了他精彩扣人心弦的高科技緊張刺激小說《恐懼之邦》(State of Fear)。
只有克萊頓獨特的能力能將科學事實與血脈賁張的小說結合在一起,
最後帶到令人心臟停止跳動的結局高潮。
這本書是克萊頓範圍最廣的懸疑小說,
《恐懼之邦》將讀者從冰島的冰原帶到南極的火山,
從亞利桑那的沙漠帶到所羅門群島的熱帶叢林,
從巴黎的街上到洛杉磯的海灘。
這本小說好像帶著你坐摩天輪,
高潮迭起,
使你的大腦一直在換更高的檔。
它使你透不過氣來,
同時卻使你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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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說說作者,
Michael Crichto就讀哈佛文學院,
後來轉唸人類考古學系,
畢業後進入醫學院深造。
三個截然不同的領域,
我想,
就像作者的書中,
總是充滿無限不同的可能性一樣,
具有很大的擴張力。
Michael Crichto著名的書作品包掛、、、、,
這些都翻拍成紅極一時的電影,
他也擔綱編劇,
其實…有這樣的經歷背書,
這本新作應該不會遜色到哪裡吧!
這本書有趣的地方是,
作者的每一句話都是引自論文,
還有統計圖表分析,
並非ㄧ般科幻小說的穿鑿附會、怪力亂神。
印象最深科的是書評家說:「作者用寫論文的方式寫小說;大學生用寫小說的方式寫論文。」
可見作者花了很大的心力使這本「小說」盡可能呈現出科學的原貌。
科學的原貌是什麼?
除了假設、實驗、再實驗、結論、定理,還有呢?
我只知道我從小是被這樣教育的,
自然課,
拿拿燒杯和滴管,看看顯微鏡,
如果結果和課本裡的大科學家有不一樣的結果,
老師教我們:「那是實驗的誤差。」
考試的時候,
還是要寫所謂的正確答案。
台灣的老師不來批判性思考這一套,
就像外國人訝異台灣的大學生還必須看解答寫作業,
我們一直都在圈圈叉叉中二選一。
上帝不會擲骰子,
所以我相信世界不是人類可以用假設和簡陋的實驗可以歸納出定理的。
老師都有教「二氧化碳是溫室效應的元兇」,
且不論二氧化碳是不是,
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
溫室效應真的是某位人士拼出來的新玩意兒來嚇唬大家?
當全世界都高倡環保意識的同時,
作者卻有獨排眾議的勇氣質疑「氣候變遷災難論」,
小說的發表日選在「京都議定書」生效的前夕。
我想,
作者不是要大家都不相信溫室效應、不必繼續做節省資源的動作,或是捐獻新台幣給環境保育團體。
只是,
大自然真的不是人類有限的腦袋瓜可以理解出條理的,
因為這樣一點都不美了,
什麼都可以用是非選擇找出正確答案,
大自然就不會再是吸引人的奧妙世界。
我們居住的大都市變熱了,
在遙遠的北極,
冰川河流卻增加了,
既然每個人的主觀認定不一樣,
那麼造出「溫室效應」的原創者肯定對於行銷還蠻在行的,
他讓全世界都驚慌失措,
擔憂著將在1000年之後淹沒的家園…。
與其這麼杞人憂天,
我還是好好享受現在的人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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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洪蘭
(2005/05/29 聯合報)
我去一所大學演講,
結束後與師生一起共進午餐,
一位在該校教書的朋友看到我,
很興奮的過來打招呼說:
「聽說你在翻譯麥克‧克萊頓的《恐懼之邦》,
什麼時候可以出版?我們上課在用這本書。」
我聽了很驚訝,
反問:「你不是在政治系教書嗎?怎麼會用到環保的東西?」
他大笑說:
「環保是政治上最紅的議題,
罵的一方義正詞嚴,
被罵的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只有乖乖的花錢消災。
環境汙染是開發中國家指責工業化國家最有力的武器,
無論什麼議題,
只要祭出環保、人權,
對方就會遭到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所以我們到處找這方面的教材,
克萊頓的書一出,
我們立刻團購,
全班閱讀;
只是原文書學生讀得太慢了,
無法在課堂上進行辯論。
聽說你已動手在翻,
所以來問一下趕得及下學期用書嗎?」
我聽了恍然大悟:
難怪這本書在美國熱賣,
原來許多科系都把它當作補充教材。
它談的正是當今最紅的全球暖化──溫室效應,
只不過作者從反面的觀點,
論證鞭辟入裡。
他說他並不是反對環保,
就像反對死刑並不代表贊成犯罪!
這句話在二分法盛行的台灣頗有暮鼓晨鐘的警世味道。
政客、律師與媒體共同炒作、製造恐懼來控制人民
常年待在實驗室,
我忘記了象牙塔外的人心是很險惡的,
一點小事就足以被有心人炒作成大事,
沉默、客觀的數據也可以被硬拗說出你要它說的話。
克萊頓把這本書叫做《恐懼之邦》,
因為他認為政客、律師與媒體共同炒作、製造恐懼來控制人民,
興訟賺錢及提昇收視率,
這就是PLM(政治──法律──媒體複合體,politico-legal-media complex):
政治家需要恐懼來控制人民,
律師需要危險來打官司賺錢,
媒體需要嗜血的故事來吸引觀眾,
三方面聯手可有「曾參殺人」的說服力,
即使這恐懼是沒來由的無稽之說,
人民也會全盤接受,
地球暖化便是一例。
作者說地球並沒有暖化,
冰河並沒有融化,
海水也沒有上升,
幾百年來的氣象紀錄可以為證,
但是這個議題經過PLM炒作後已深植人心,
每個人都不假思索就照單全收。
《飄》的作者瑪格麗特.密契爾說:
「財富累積最快的時候是一個國家建設和毀滅的時候。」
人在恐懼中最容易失去理智,
讓人予取予求。
1980年代「危機」這個字出現在新聞報導中的次數跟「預算」一樣多;
一九八九年以後就不一樣了,
新聞中充滿了「恐懼」、「擔憂」、「危險」、「不確定性」和「遽變」等字眼。
「遽變」在1999年出現的次數比1985年多出五倍,
到2000年又再倍增,
其原因在於1989年柏林圍牆倒下,
蘇聯帝國瓦解,冷戰結束,
西方國家一下子失去了原本使他們人民恐懼的對象,
因此必須趕緊製造出另一個恐懼來填補這個空缺。
任何一個主權國家如果想要控制人民的行為,
使他們安分守己、順從聽命的話,
最好的方式就是恐懼,
這就是社會控制的真諦,
因此環境危機就成了填補冷戰的空缺的替代品。
回想在九一一恐怖攻擊之前,
我們恐懼有毒環境;
在那之前,
我們恐懼共產主義;
但不管哪個時代,
我們從來沒有遠離恐懼本身,
恐懼滲透到社會每一個角落,
深入我們生活的每一個層面。
假如我們不知道生態是什麼,
我們就不能經營它。
其實,
我們比起老祖先來不曉得安全了多少倍,
壽命也延長許多,
二千年前亞歷山大活到卅三歲就是高壽了,
即使在1950年,
人的平均壽命也才四十九歲,
現在已達到了七十八歲,
但是我們比起父母那一代更加生活在恐懼中:
我們恐懼疾病、恐懼陌生人、恐懼被偷、被搶、被殺、
我們恐懼買到海砂屋、吃到黑心醬油、開的雜牌拼裝汽車、
貼身的內衣有螢光劑、養身的虎鞭酒是塑膠鞭,
難怪現代人集膽小、緊張、煩躁、憂鬱於一身。
PLM覺得這還不夠,
硬是製造出地球要被人類毀滅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讓人民生活在極端恐懼之中。
克萊頓反對這種恫嚇伎倆,
他藉著書中主人翁的口告訴我們:
「假如我們不知道大自然是什麼,就無法去經營它。」
大自然從來沒有平衡過,
在1960年代,
自然平衡的觀念很流行,
大家認為假如你不去干擾大自然,
它就會回到原始維持的平衡狀態;
但到了1990年,
再也沒有科學家相信自然平衡,
因為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大家主張動態平衡、多項平衡,
環境其實一直不斷被干擾、被中斷、被改變,
中國自古也有「滄海桑田」的說法。
白人剛來到北美洲時所看的景觀其實是印第安人經營出來的,
克萊頓把美洲大陸的道格拉斯冷杉、鐵杉叫做大型野草,
因為它們大量繁殖,
濃密到鋪天蔽日,
阻斷了其他植物的生存權(無法行光合作用),
因此森林大火是必要之惡,
就像政治上的政黨更替一樣,
輪流上台、下台,
環境才會改善,
彼此才有生存的空間。
印第安人是絕佳的大自然觀察者,
他們發現古老的森林外表上看起來很壯觀,
卻不適合動物生存,
所以他們定期放火燒山,
促進森林的世代交替。
印第安人用他們祖先的方式經營森林,
所以代代有獵物可打;
但是白人來了以後,
不准他們打獵,
中斷了環境的經營,%
- Jul 18 Mon 2005 16:34
☆恐懼之邦 State of F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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